「好,我去。」我干脆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沈观南明显松了一口气。随即,他便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院长派头。「去了就安分点,别穿你那些灰不溜丢的旧衣服,找件像样的,别给我丢人。」「少说话,多微笑,有人问起就说你在家研究西方哲学,喜欢听古典音乐,懂吗?」他事无巨细地叮嘱着,像在训练一个提线木偶。我答应了沈观南。电话那头,他明显松了口气,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。「这就对了,夫妻一体,我的荣光就是你的荣光。」「那天打扮得体面点,别给我丢人。」我挂了电话,看着画架上一幅刚刚起了个轮廓的画。画的背景,是一个金碧辉煌的舞台。周六那天,我没有像他要求的那样,穿上他前几天让秘书送来的,那件老气横秋的香云纱旗袍。我选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,简单,素净,却衬得整个人清冷出尘。我甚至还化了个淡妆,将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松松挽起,露出修长的脖颈。当我出现在会场门口时,沈观南的眼睛都直了。他快步走过来,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和一丝警惕。「你怎么穿成这样?」我淡淡一笑:「不好看吗?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没再说话,只是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怕我跑了。「进去之后,少说话,多微笑,跟在我身边就行。」我任由他把我拉到主桌,在我们专属的位置上坐下。苏清荷就坐在邻桌,她今天穿了一条火红色的紧身礼服裙,妆容精致,野心勃勃。看到我时,她眼里的嫉妒和不屑几乎要溢出来。她端着酒杯走过来,娇笑着对沈观南说:「沈院,今天您可是全场焦点,师母也打扮得这么隆重,真是妇唱夫随,羡煞旁人。」话里话外,都在讽刺我这个「旧人」不合时宜。顾承安显然很受用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我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跟一个跳梁小丑置气,不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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